
2022年8月12日晚餐过后,从深圳、广东、邵阳回家的兄弟姐妹子嗣儿孙,大小十几个,大家团坐在老宅前的空坪里纳凉,同框共语,互诉情长,倾心畅谈。你一言,我一语,直陈职场的甜酸苦辣,畅谈眼下的世道人情,同道对双亲和祖上的崇敬之心。如盘的月亮,从东方的天空升起,格外注目。那皎洁的月光,如巡天的使者,将远山近景浸染得漫山碧透,如黛如银;将连绵迤逦的庞家山衬托得青黛华丽,似出浴的美人,楚楚动人。面对此景,我不由自主的提议,明天早晨,一起去攀登庞家山,一展脚力,共赏美景,见识乡村振兴。场面顿时热烈,气氛倾刻闹腾。响应者一时甚众。但是当真正确定规划路线,制定时间表时,大家的意见就不再统一了。有的说,等天凉点再去吧;有的说,吃了早餐然后再去吧;有的说,奈不何,走到哪算到哪吧;有的说,没什么可去的,小时候经常去。凡此种种,各有各的陈述,不一而足。
我说,人家外县外省外地的人,都纷纷投怀送抱,争先恐后地前来庞家山饱览山水,助推文旅振兴,而我们自己怎么就这么无动如衷,莫衷一是呢?去,能去的都去,大家都去。我顺着推出了登临计划。每人交进山门票押金100元,及时去的,押金尝还,不去的,押金不退。13号早晨5点准时出发。因为来回要走5公里的山路,海拔要从586米上升到1096米,根据以往的攀爬经验,耗时大约一个小时。6点可以登顶,然后观赏日出,拜谒神仙,耗时大约半个小时。如果6点半下山,耗时大约50分钟。8点之前可以回到家中。只有这样,才能避免烈日熏蒸,爆晒难受的窘况!
如此等等,事无巨细,大事小情,定妥落实以后,大家才各自散去,安然入睡。但天气有点炎热,又无空调,加上世事烦扰,我睡意全无,直至晚上12点以后才勉强入睡。一觉醒来,时间还只凌晨3点有半,但我无论如何再也睡不着了,只好摆弄手机,一直熬到天亮。我抬头望天,日月交替,曙色微明,一轮浩月悬挂西天。月光如水,照耀着家乡的山山水水。放眼望去,万物静默,素路如练,一时之间,月亮还主宰着整个宇宙世界。回望东方,己呈现出一片鱼肚白,祥云点点,若隐若现,月光与日光各展其能,让山乡的一切都诡异静谧,辰辉袅袅,酝酿着一场必然的巨变。预示着这天又是一个艳丽明朗的大晴天。等到出发时间5点,却没几个起来。直到5点I0分,真正出发上路,也还只有我和宋文浩,肖秀玲三人,其他人都是嘴巴的巨人,行动的矮子。
随着海拔的提高和时间的推移,沿路的景色也随之发生着变化。那素色的月光,逐渐被那亮丽的晨曦所取代,景物明亮起来。在太阳光面前,月亮的那点白色光鲜,根本不值一提,也不堪一击,就是那月亮的光盘也变得暗淡隐约了。我们顾不得日月交替融合,也没有在意月亮的清晖和日头朝霞的变迁,或前或后,或紧或慢地在山道上登程。廉颇老矣,尚能饭否?人不得不服老,吾已老矣。想我小时候,每天登山打柴割草,健步如飞,没有半点颓态,没感到半点艰难。但今天,我这年近古稀的老人,自以为还算老当益壮,毫不逊色,但大约走到一半路程(荷树现,地名)。只见宋文浩快步登程,健步疾走,轻松超越了我,没两个回合,又果断地把我甩下,落下好一段距离,在前路扬场而去。我虽心有不甘,但却没半点还手之力,不仅不能反超越,而且连跟风都跟之不上了。还有肖秀玲,虽是女流,但凭借她还年轻(40岁)和当警察的老底,也三下五除二就把我甩在了后面。我懂了,就如这日光必然代替月光,太阳必然取代月亮一样,势之必然。我嘱咐他们先走,不要管我。不然,如果慢慢吞吞,拖泥带水,延后登临,就不能按时赶到瞭望台观看日出了,会非常遗憾的。但他们也许是人已倦怠,也许是为了等我,前去不久,也在狮子石(小地名)上去一点的一个相对较好的平台前停了下来。我三赶两赶就追了上去,催促他们快点赶路,继续前进。
但他们想就在这等待,观赏日出。我觉得不行,必须登顶,前往瞭望台观赏,那才是正道,才是真正的庞家山日出。于是大家一路小跑,带领他们继续前行,向尖峰顶进发。终于在在6点10分赶到了瞭望台。登上瞭望台,人体顿时腾空,临风独立,仙鹤飘飘。四周群峦峰壑,远山近水都依稀在人的脚下,天下万物幻化在天地间,让人不禁想起了苏轼的名句:“我欲乘风归去,又恐琼楼玉宇,高处不胜寒”。遥远的天际,在望云山之右,大东山之左的地平线上,云霞红润,堵在天边。云霞下边是深色连绵的山体,浩淼的山体与魏源湖水之间,晨雾缥缈,聚集幻化,像泼洒的乳汁,又像是仙女的裙衣,变幻着形态,奇妙无比。我们眺望着东边的红晕和团簇的绯云,目不转睛地紧盯着那最亮的方位。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,突然间,天际的云团就像铁炉的钢水,沸腾起来。又一眨眼,炉火底边迸爆出一个金黄的亮点,微微地跳动着,闪烁着,像一枚晶亮的钱币,又像一只好奇的眼睛,从山后边的云彩中探寻出来。
也许是它觉得这世界太阴喑,不够阳光,不用强刺激,不用高效率无以改变旧世界。它于是拿出一支激光笔,向四周先后发出一束束红色的射线,从远处天边的山顶直射出去。有的射在我们脚下;有的穿透山顶,直射到白马山巅;有的向四周发散,直射天边。随着时光推移,它由线,到半边脸,再到整张笑脸,笑意盈盈,金光闪闪。亮丽了每一个山头,每一处黑喑。待我们顺着瞭望台环视一周,拍照几幅,再回到东边,它已喷薄而出,光茫四射。一时之间,己经星月无光,云蒸霞蔚,万象更新,我们己置身在它的朗朗乾坤之中了。我们几个深深地醉在其中的美妙里,忘记了时间,忘记了寒凉。等到照片拍完,视频拍毕,阵阵凉意直扑而来。我们那因攀爬登山,奋力赶路而汗水湿透的衣服和裤腿,在冷风的吹拂下,向全身发出阵阵冷意。仿佛警告我们,如果再这样拖延下去,必将严重感冒,不可避免。我打了几个寒颤,赶紧走下了瞭望台,急忙逃离。其他两个年轻人,其感受也大同小异。
小小的宋文浩特别有心,还在庞家山顶装了一瓶罗公泉水,说要一直带到深圳去,作为记念。心念及此,我也感从中来,赋词一首,以示记念。
作者简介:廖维仁,曾用名廖伟仁,号“三闲居士”,男,1956年3月2日(农历)生,湖南省隆回县六都寨镇牛尾村人。具有“汉语言文学”、“国土管理与城市规划”双学历;现住邵阳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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